第二百一十五章 已借白鹿,再借神术 (第1/2页)
虚空中的剑光已经全然消散。
群山上的白雪已经尽数融化,不知多少山石因为剑光碰撞而坠落于山间。
烟尘弥漫而起,升腾于天空中,让刚刚透出诸多光芒的太阳都显得若隐若现。
那短衣汉子浑然不似一位强者。
他身材并不高大,五短的身材,眼神也称不上深邃锐利,再加上一副马夫打扮,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大户人家家中的奴仆。
可此时此刻,他站在天空中,身上的气血也如同一颗新的太阳,照耀着虚无,几乎能够和普照天下的大日相提并论。
陆景躯体中的武道大阳感知到短衣汉子的气魄,竟然开始一阵阵震动。
一种难以想象的武道精神,从短衣汉子身上升腾出来,让这虚空中都多出一道道雷芒。
雷光融合于武道精神中,一举一动,一拳一脚,都能够迸发出鼎盛的力量。
哪怕陆景武道修为并不算强横,可却能够清晰的看出眼前这短衣汉子是一位绝顶的武夫。
陆景之前几次去青云街姜首辅府邸都曾经看到过他,这短衣汉子在为姜首辅驾驭牛车,照料那一头白牛。
今日,他行走于云端,行至此处,哪怕陆景眉心中的祝纹还未消散,极其浓郁的元气不断流转而来,注入他眉心中,让陆景能够驾驭的元气达到一种极致。
向天地之灵借来的元气因为方才那横贯长空的一剑而彻底消散,陆景看似回归神火九重,可他身上的气魄却依然旺盛。
元神周遭流转着的元气,几乎化作一座高山。
即便如此。
当陆景直面眼前这短衣汉子的厚重气血,仍然感觉到自己凝实的元神还在生出阵阵刺痛。
就好像是尚且未曾元神日照之时,稚嫩的元神暴露在日光下。就站在不远处的短衣汉子散发出来的威势,竟然比天上的烈日还要来得更加汹涌。
可陆景眼神中却没有孩毫惧怕。
他手中摇着那白鹿剑,白鹿剑上面闪过一阵阵流光,似乎酝酿着又一道创光。
南风眠方才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景,再不犹豫,一道元气化作桥梁,又化为流光。
南风眠站在流光上,一闪即逝。
陆景仍然执剑、引风、召雨神通运转,天上刮起狂风,降下大雨!
每一缕风波中都带着旺盛神火,似乎要灼烧一切。
每一滴雨水都重若千斤,似乎要压塌一切。
陆景身前,一尊梵日菩萨法身显化而出,手捏宝瓶印,口中诵念佛音,化为叩神八音。
又有一道扶光剑气,夹杂着律法雷霆,灼灼闪耀在陆景手中的白鹿剑上。
南禾雨已经驾驭剑光而至,她神念早已流转至此。她看到陆景前来斩出横空一剑,挡下那可怕剑光。
也看到南风眠背对着陆景挥手,向陆景告别,告别时南风眠眼中还有清晰的不舍。
南国公府中,有南风眠的亲族,可南风眠离去时却不曾向任何人道别。
南风眠走出太玄京,身陷险境,南国公府中也无一人前来。
「也许爷爷还有着更深的考量,可是……若无陆景先生出手,叔父必然要身受重伤。
风雨剑光乍然而至。
三百道剑光充斥于虚空中,湛蓝色剑身闪耀,南禾雨就好像站在孕育风雨的云雾中,悄然而至。
一瞬间,剑气大作,风雨骤然而至。
千秀水争鸣之间,一品名剑熠熠生辉,夹杂着一种绝顶的剑心气魄,闪耀于天空中。
陆景转过头去,却见南禾雨也已越过那短衣汉子,来到他的身后。
察觉到陆景的目光,南禾雨再不犹豫,由衷向陆景行礼。
「谢过景先生。」
短短五个字,却说的极为有力。
「你们二人想要拦我?」
短衣汉子破着眉头,似乎还在犹豫。
正在这时。
远方突然有一阵阵水雾席卷而来。
短衣汉子眉头破的更深了。
陆景和南禾雨同为神火巅峰的修士,也同样感觉到了那二朵朵水雾的不凡。
果不其然,那水雾席卷而至的同时,竟然凝聚起来,化为一朵朵水中花卉。
水中花卉盛开在虚空中,便宛若一片仙境。
可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周遭的元气瞬间就被抽空,盛开的花卉花蕊处,竟然飘飞出一滴滴元气凝聚而成的水滴。
水滴看似平凡无奇。
原本已然踏前一步的短衣汉子,却突然停下脚步。
他双手握拳,周身的气血就好像是滚滚的岩浆,流淌不息,炽热到了极致。
可那平凡水滴就悬浮在天空中,强绝的短衣汉子却看着这些水滴,并不继续向前。
「神通魁首!」
短衣汉子皱着眉头,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太玄京。
南风眠早已佩刀而去。
清风与他作伴,送他南下。
陆景和南禾雨这两位神火修士,却拦在一位盖世武夫之前。
太玄京中仍然有无数人还未曾从陆景方才那一剑带来的震撼中醒转过来。
南老国公玄功开目,隔着极遥远的距离,看到陆景与南禾雨一前一后,拦住首辅马夫,眼中多出了些无奈。
陆景方才那一剑,涸灭了齐国剑圣的一字剑诀,虽然借了许多外力……
可诸如剑魁白鹿这等名剑,却并非常人可以驾驭。
能够驾驭这等仙剑,足可见陆景天赋。
「若陆景能入我南国公府,风眠就算追一追自身的执念又有何妨?我又何必如此拦他?
南老国公叹了一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
今时今日的陆景已经并非是昔日那位陆府庶子,很多事也已经不可挽回。
「既如此,就让我来亲自追回我那六子。」
南老国公站起身来。
姜首辅闭着眼睛并不阻拦南老国公。
这位老国公身材矮小,身上衣着华贵,穿金戴银,看似是一位平常富家翁。
可当他走出首辅府邸,身上气血弥漫,化作一道道阶梯。
他一步步走上阶梯,走上天穹,走出太玄京!
于是,太玄京以外就又多了一轮太阳。
烧灼的气血几乎如同一座气血山岳,山岳横移,最初只是漂泊在天空中,转眼间就闪烁出光芒,如同坠落的彗星朝着远方而去。
陆景、南禾雨同时感觉到这惊人的气息。
南禾雨面色骤变,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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