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约法三章 (第2/2页)
如此韩王,韩国岂能不弱!
“多年前便有传闻韩王安阴柔狡黠,做太子时便有术学名士之号,极为擅长权谋之术,今日听闻其三章之论,名副其实也。”
王绾随其后也是略有鄙夷的说道,擅长权谋之术并没有错,但观其如此权谋,实在是小人行径,与百年前申不害倡导的权谋之术迥异也。
“前些时日新郑有传公子韩非的《强韩书》,结果被韩王安弃之如履,其《强韩书》蒙恬也曾一观,若行之,新郑颜色未必不可改。”
“舍弃韩非之法,唯学韩非之术,舍珍宝玉石而求泥尘灰土,罕见也!”
咸阳令蒙恬亦是朗声回应,言及自己的看法,自从百年前申不害变法失败以后,韩国就已经不是秦国的对手,直到现在,韩国的国土更有六七层纳入秦国疆域。
前些时日,大王曾让自己阅览韩非之书,其言旷世,集法家大成,商君之论在某些方面都差了一筹,国有大才,不用之,奈何!
“山东六国,唯独韩国最令人生恨,其国虽不大,但地处三晋咽喉,国内术治横行,多有阴谋出,昔年祸水东引,将上党割让赵国,长平之战出。”
“后有韩国暗地撑持洛阳周朝,欲以扰乱河东局势,灭周之战出,而今更有修渠之疲秦之计,焉得以为我大秦上下不知?”
“王翦文书,韩王肆意推诿,不欲交出郑国家族之人,再有秦国内政尚未盘整,外事谋略未定,贸然出兵,于日后东出有莫大影响。”
听厅殿内的重臣之语,秦王政神色更是不好看,若非郑国渠刚刚修整完毕,岂能容忍韩国如此放肆,它日,秦国整顿军备,必先将将灭掉,以抒发今日之恨。
语落,将目光看向下首群臣,无论如何,郑国家族之人断然不能过有失,郑国为秦国富庶强大,而使族人受累,秦国岂能装聋作哑?
功臣不能全身,秦国何颜立于天下!嬴政何颜立于天下!秦国果真大国大邦领袖天下,便从护持功臣开始!安不得一个功臣,秦国岂能安天下!”
“护国法师玄清子,到!”
正待厅殿内的群臣正对接下来秦国该如此设法解救郑国家族之人之时,兴乐宫外一道宫奴的传音而出,悠然而入厅殿之内,回旋诸人耳边。
闻此,其内文武诸臣微微一怔,玄清大师回来了?
“传!”
仍旧在厅殿上首静静而立的秦王政当即语落。
“玄清见过大王!”
数息之后,身着淡青色锦袍的周清踏步入厅殿,左右看了文武诸臣一眼,相熟者,轻轻颔首,行至厅前,拱手一礼。
“大师刚回到咸阳,尚未歇息,便是被寡人召来,叨扰大师也。”
“然事态紧急,赵高刚才可对大师言语?”
看着护国法师玄清子的入内,秦王政单手摆动,礼仪不显,而今,罗网已经被赵高彻底收编,咸阳内的诸般事均可瞬息得知。
知晓大师归来,又逢遇到此事,便是想到一个应对策略。快速而语,若赵高对大师言语郑国之事,当可直接而入,若未言,当引大师而入。
“于郑国之事,少府令已经说到一二。”
“大王召玄清前来,可是想要让玄清亲入韩国,将郑国的家族之人救出?”
郑国因疲秦之计入秦国,然而,今日泾水河渠修成,无异于违背了当初韩王的旨意,其家族在韩国受困,倒是一个意料之中的事情。
召自己前来议事,周清来时的路上思忖一二,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不过,自己出手虽然可以将郑国家族之人救出,然弊端不小。
“寡人却有此意,王翦将军于新郑之内被韩王冷落,无以成事,那韩王又如此形态,所以,知晓大师归来,便有此意。”
秦王政点点头,以大师的手段,将郑国的家族之人救出不难,况且韩王如此卑劣手段,也断然不可能扬出,如此,万事可休。
“玄清出手将郑国家人救出,自然不是问题。”
“在泾水河渠待了一年多,玄清与郑国之间也算私交不错,彼此而言,他家族有难,无需大王言语,玄清也当前往新郑。”
“不过,玄清除了与郑国私交甚好之外,还是大秦护国法师,贸然将其家族之人救出,到时候,诸夏大义或许会不存秦国身上,更是有违秦法,于此事,不知昌平君如何看待?”
秦国笃信法家,私下救人,无异于助长游侠剑客之风,或许秦王政觉得救出郑国的家人无碍,但对于秦国内的其他人来讲,却非这般。
这等谋略,虽可行,但又不可行,周清缓缓而语,身躯微侧,将目光落在身前的昌平君熊启身上,身为大秦相邦,对于此事,应该胸有成策。
“玄清大师身为大秦护国法师,武道至强,诸夏皆知,若是大师出手,郑国家族之人自是不成问题,然,大师所担忧亦是启所担忧。”
“大师若出手,无异于以侠客身份现身韩国,而对于秦国之法来说,却不合,于秦国国策不合,纵然强行救出,也很有可能被韩国宣扬,陷大秦于大义不正之地步。”
“现今,秦国大势已成,此语断然不可有!”
昌平君熊启先是对着上首秦王政一礼,而后又对着护国法师一礼,旋即,言语缓缓,郑国渠修成,秦国断不能给山东六国留下半点口实。
否则,接下来一天下大事,山东六国将其放大,会对秦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阻碍,语落,文武诸臣均颔首以对,此法可行,此法又绝不可行。
“既然大师不赞同此法,昌平君也不赞同此法,不知可有良策?”
静立于上首听二人之语的秦王政亦是眉头微皱,而后点点头,这般想来,却是不可,但王翦将军仍在新郑,此事需尽快行之。
“大师多有良策出,想来于此事定然也有谋略,启洗耳听之。”
昌平君一步踏出,亦是行入厅中之列,先是向着上首一礼,而后在周清诧异的目光中,昌平君将这个话题抛了过来,落在己身。
其余群臣不语,近一两年来,玄清大师虽为护国法师,实则多有奇策出,如今的郑国之事虽不小,但比起旱灾之事,比起赋税之事,还是略有不足,想来不成问题。
“昌平君所言不错,寡人也想听大师之策,说起来,大师多有奇策出,助力秦国大益,郑国渠修成之后,寡人本想开朝会,立秦廷新序,却又值郑国之事。”
“大师请任意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