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荒界行 第二百四十九章 虫巢现(二) (第1/2页)
“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样一个问题,就犹如那团将整个城中世界笼罩的雾霭一样,环绕在众修士的内心之中。不可否认,对于未知的东西,人类在内心之中总是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因为未知,所以怕。但是有时候这并不能成为阻拦他们前行的理由,因为在他们的内心之中,还有比这未知更加可怕的贪婪。
这种意志将他们的身躯掌控,让他们对未知的危险发起了探索。在他们的眼里,这未知的危险背后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机缘。
但是这也只是大部分人的选择而已。在这群修士里,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他们知道这些深不见底的孔洞与宝石一样的凸起到底为何物,所以他们的探寻,是小心翼翼的。
这个所谓的试炼之境虽然发生了异变,也在暗中潜藏着无数不知名的危机,但是相比于外界,在这亚兰城中的情况,还算是尚未乱套,表面上来看平静的很。
而在荒界,暂且不提那群因为亚兰异变忙的焦头烂额的道统们,在这苗疆大地的绿洲一角里,也在发生着足以震惊诸多道统的惊世大异变。
不同于没有时间概念的亚兰城,现在的苗疆正处于静谧的夜色之中,为一片深沉漆黑的黑暗天幕所笼罩。
而就在这个时刻,鹤羽家却并不平静。因为在那个占地几十里的大庄园里,有一个人,正在揭开毁灭这片土地的序幕。
今夜月光明亮,今夜繁星点点。
当温柔的晚风拂过处于一片静谧之中的鹤羽家的时候。一个站在祭坛边缘的青年,也是被它所吹拂。
那青年此刻正被火光缭绕着,他赤裸着上身,手中握有一柄半人多高的黑色巨锤,不断地轰砸在面前的金属块之上。
鹤羽家的祭坛之上,正伫立着两座黑色大鼎。第一个鼎样式古朴,通体漆黑,还生有一些锈迹。但是它鼎身分每一个角落里,都铭刻着古老的铭文,那铭文似文字,似图画。
那是图画是虫子的模样。如果白夜现在站在这里,他一定可以认出来,因为这些铭文和他在蛮荒世界的时候看见的一样。
而令一个鼎则是普普通通,它那里面盛满了一些上好的灵泉之水,是用来冷却刚出炉的法宝的。而现在的鹤羽杜青,看起来更像是正在炼器。
鹤羽晨伽至今未归,他这样的做也是为了平息鹤羽家和天极道宗的怒火。
结合鹤羽晨伽爱玩的性格,而那群人被他一件接着一件的法宝给吸引了注意力,索性还真就没什么人刻意去关心鹤羽晨伽现在身在何处的事了。
虽然白夜在鹤羽家大闹了一番,但是两方最终也是达成了和解,而唯一的结果,只是联姻的婚期延后而已。
而天极道宗所要求的赔偿,则是鹤羽杜青从那天开始就要不停地炼器,一直要炼到他妹妹出嫁的那一天为止。
但是无论是鹤羽家的长老们,还是天极道宗的使者们,都不会想到,在这个看似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夜晚之中,他们会迎来真正的灭亡,那将是所有人的陨落,将会是一个势力的覆灭。
现在的鹤羽杜青正在不断地敲敲打打,将那金属块凝炼为自己想要的模样。一切都看起来如此平凡,平凡到就同平常一样。
但是只有鹤羽杜青知道,他在进行一场崇高的祭祀之礼。他要付出一些代价,召唤一些本来属于这个世界,现在又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生灵。
鹤羽晨伽消失了,总是会有人起疑心的。但是即便是调查,他们的选择也是暗中调查。而派人出去的时间,就定在今晚。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庭院之中。随着最后一声锤响的声音消失,一块造型奇异的金属法宝也被鹤羽杜青放入到灵泉水之中。
随后他熟练地将其取出,与这金属法宝造型一样,并且具有深深地联系的法宝,他已经锻造出了一万三千六百块。
这是布置一个被遗忘的阵法所需要的东西,也是他的谎言的映现。两行热泪从他的脸颊之上缓缓流下去,一流不止,犹如两条河流。
东西他炼完了,可这也代表着,他的生命,也许就要走向终结。深深地吸上一口炽热的空气,再缓缓地将其吐出,他就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然后直直地抓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有一样东西,被他自己寄放在心脏那里。现在,他要亲自破开自己的胸口,把它取出来,然后依靠它,揭开这场注定要毁灭一切的祭礼的序幕。
很快,他的胸口多了一个大洞,他的手中多了几根肋骨,还有一只长相犹如小蛇的小虫。它通体生有暗金色的细小鳞甲,又遍布火红色的狰狞纹路。
它的头是类似于蜈蚣的头,却又生有八对角,四长四短。在它的颈部,有着十几对虫足,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可能将它认作是一只长相怪异的小蛇。
但是它有名字,虽然它的名字已经被无数人遗忘。它的名字是阳炎血蛊,蛊族四大蛊神虫之一,而现在它的主人,就是鹤羽杜青。
此刻它微微地颤动着自己的身体,发出兴奋的嗡鸣。从出生起,它就一直吸附在主人的心脏上,靠吸取他的血液存活。
但是现在,它可以感受的到,之前的生活,已经不需要再继续下去了,很快它就可以饱餐一顿,而那美味的食物就是周围这些已经遗忘了自己身份的蛊族后代们。
身为四大蛊神虫之一的存在,它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与职责是什么,因为那是铭刻在它的血液之中的东西。
而现在,鹤羽杜青再一次将它放进了那个胸口的血洞之中,他目视着前方,他的眼神开始由冰冷变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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