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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

和解 (第2/2页)

盒子里有一张泛黄得几乎要碎掉的信签纸,上面是杜薇的笔迹:心若在,爱就在。愿你我不离不弃,携手共进!
  
  字迹褪色严重,仅隐约可辨,脆弱的纸片分明来自很遥远的另一个时空,看得出来这是一份跨越时空的许愿。
  
  林木不知道舒南是在前一段时间的苦闷彷徨中独自跑到武功山,凭着惊人的毅力搜寻出了这段遥远的记忆,他只知道现在这个旧盒子对他而言,是一份美好的祝福,这就够了。
  
  晚上睡觉前,杜薇送出了自己的礼物,她觉得私下送出会比较好。
  
  “是什么?”
  
  “你一定猜不出,不如打开看看?”杜薇用含笑的眼睛示意他。
  
  “好像是一本书。”林木边说着边拆开包装纸,发现是一沓A4纸,权当封面的第一张上竖排醒目地打印着几个大字:亲爱的老公。
  
  “你写的书?”这回他猜对了。
  
  “嗯。”杜薇不胜欣喜地骄傲的回应着,“有一个小说网站已经跟我签约连载了。先给你看看,不过先提醒你,小说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看了可不能跟我较真。”
  
  “你太厉害了!”林木温柔加赞善地看着她,今天的这个生日,真是他这辈子度过的最愉快最满意的一天,感觉已经达到了他人生中能想象的最高峰,他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今天这个日子,又有点害怕从此再也感受不到如此这般多的幸福。
  
  “今天感觉怎么样?”杜薇鼓励他大胆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很好。”想了想他仍说得很简单乏味。
  
  “你应该说我太开心太惊喜太激动了。”杜薇纠正他的说法。
  
  “我很开心,谢谢你,我的小笨蛋。”林木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脸,下意识地用上了大学时期才用过的爱称。
  
  “其实我做这些也是有私心的,而且是不得不让你知道的私心。”
  
  “什么私心?”
  
  “我是向你示范什么是惊喜,什么是浪漫,什么是生活的调剂品,我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里,不仅仅是油盐菜米。”
  
  “哦?……哦。”林木思索着,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子。
  
  “其实今天本来想过二人世界的,后来又想着你工作上不是总有些不如意吗?可能有的时候你也如我以前一样,缺乏自信吧,我觉得也有我的责任,我没有能够给足你信心,也很少为你加油打气。所以想着在你同事面前、领导面前展示属于你的幸福,你的底气就是你幸福的家庭,知道吗,我和孩子们,愿意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谢谢你,小薇。”林木深情地看着她,说道。
  
  “还记得前几天拍照的事情吗?我俩不是觉得在外人面前亲近特别尴尬吗,那时候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我想起欧美那些国家的夫妻,即使貌合神离,完全没有感情,都可以很自然地在见面和分别的时候用接吻来展示虚伪的礼节,而我们中国人,只是因为做得太少了所以不习惯而已。像这样,林木,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们这样交谈,就能深入对方的内心,谁也不会愿意撒谎。”
  
  林木看着杜薇的眼睛,但很快又不自然地移开了:“反正我又没对你撒过谎。”他说。
  
  杜薇见他还是避不开自己的羞涩,凑上前去吻了吻他的嘴唇:“像这样,时常接吻,能有效地增进双方的感情。书上说的。”她带着调戏的笑容说道。
  
  “你搞了心理学果然很不一样了啊,一套一套的。”
  
  杜薇笑了笑,说道:“总之,我们时不时地单独出去约个会吧,没有孩子的那种。既然戒指都送了,就当做重新恋一次爱,求一次婚啊。啊,我多不甘心就这样老去啊。”
  
  “老公?!”见林木没有明确回答,杜薇突然撒起娇来。
  
  “怎么回事?”林木一惊。
  
  “什么?”
  
  “咦,我听到一个好新鲜的词语,你不是一直只叫我的名字吗?”
  
  “以前的女人总喜欢满世界喊老公,觉得好烦,现在的女人既然都开始叫自己老公作‘队友’了,我突然觉得可以将你摆放在老公的位置上了。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你难道不知道我愿意陪你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吗?看电影,爬山,旅游?你还想干什么?”
  
  是了,杜薇想,谁规定非要男人懂浪漫才能浪漫起来,就算他不会,我会不就好了。类似烛光晚餐而已,是女人都会。
  
  杜薇关灯后用手掌掌心在林木胳膊上上下揉搓着,他可经不起她任何的挑逗,于是立马翻过身来,杜薇想这个信号也没那么羞于给出。
  
  “这什么衣服这么紧?”
  
  “情趣内衣。”
  
  “是吗?我没看出来,那咋这么难脱啊!可以开灯么?真没意思,啥也看不见啊。”
  
  “不要,我还是不能接受赤身裸体地暴露在灯光下。哪有什么都看不见,不是有朦胧的微光吗?”
  
  “什么情趣内衣,我告诉你,等老了什么内衣都是没有用的,我看就都是些噱头。”
  
  “那是你感觉迟钝。”
  
  “我感觉迟钝吗?好啊,让你瞧瞧我的厉害你就知道了。”杜薇回家以后表现得特别温柔体贴,她的一言一行,无不在一点一滴地消融了他因她出轨事件而在心头构建的坚冰,而自从知道杜薇和舒南从没有过任何肉体上的关系,林木一直心花怒放至今,兴致空前高涨。
  
  这一回,杜薇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又有了某些方面的成长,在性的方面,她不再像以往一直以来那样地觉得,这是一件肮脏恶心的事情,虽然仍不习惯在灯光下做爱,也不会再将林木想象成任何其他人的幻象,而只是当做自己的老公。她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女人完全也是可以有主动权的,只要她们想,这样,就不需要仅仅拥有一种被动顺从的体验,而能享受更多美好了。
  
  她觉得自己人生生活的经验积累又往前迈进了一大步,以致于完事后很晚了,仍然因兴致高涨而无法入睡。
  
  “林木,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你能老实回答我不?”
  
  “什么问题?”
  
  “结婚十二年以来,你曾经有对其他的女人动心过吗?”
  
  “什么个动心法?你看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美女,谁看见不动心啊?”林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
  
  “那动情呢,撼动你内心感情的那种?”
  
  “这个嘛,”林木仔细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算了,一看你这样就知道没有惊喜了。”杜薇好笑地想到自己简直是说了一些废话,一眼能望穿的林木,哪有什么值得深扒的价值啊。
  
  “结婚以来,我一直忙着赚钱啊,哪有时间去动什么感情。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没看我头发都操心得白了吗?子墨马上上中学了,到时一年要好几万,还有我们房子还这么小,儿子带女朋友回来都不方便。”
  
  “你想得真多,我可不会去考虑这些,我一直跟你说孩子的事情都靠他们自己,我只会尽一切努力在他们小的时候将他们各种引导教育好,成年之后的生活,就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切,现在不帮他们想着点,到时成家就麻烦了,你不还嫌弃过我家吗?”
  
  “我几时嫌弃过了?而且,我可不认为儿子长大后会像你这么没出息。”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林木可不爱听了,刚才还一个劲哭穷的他马上又变换了自己的角度:“我怎么没出息了,周边比我没出息的多了去了好不,你没看那些送外卖的摆摊的,难道都好过我吗?顶多也就算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你说得没错,可就最怕这种不上不下的了,我一直觉得啊,苦难其实是一所最好的大学,感觉如果我能再经受一些特别的磨难,或者身处异常艰难的环境,说不准现今也已逆袭成一名伟大的作家了呢!经验和遭遇对一个人的发展很重要。”
  
  “你就是想法太多,这里想一下那里想一下,现在有份稳定的工作都不容易了,想那么多结果却没有一样能真正做出来有什么用呢。唉,就像子墨一样,一会想搞下这个,一会玩那个,一下学几下这个,又说不想学了不好玩,真担心他。”
  
  “得了吧你,你就知道使劲地说和焦虑,但却什么都不去做。我一点不焦虑,因为我始终坚信子墨会向好的方向去发展,哪怕他现在有的地方表现实在不怎么好。我不焦虑是因为我会想方设法去做很多对问题的解决有价值的事情。”
  
  林木又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一些烦恼,目前公司亏损,考虑是否应当退股,另外之前在深圳公司的那名下属现在已经挑起了大梁,那位前下属一直对自己很不错,不知道是否应该回到那家大公司去。
  
  他们都深知像那种从国企转型过来的大企业,在内里搞关系有多重要,而林木实在不谙此道。但杜薇还是忍不住替他当年选择从那里跳槽出去感到惋惜:“你是应该学着多参加一些社交啊。”
  
  “还不是为了多回来陪你,我得守着你,当时好多他们的饭局酒局我都没去了。”
  
  “瞎扯,我啥时候说过要你陪来着?在深圳的时候我朋友多着呢,你不回来我跟她们打麻将打得多开心。”
  
  “你还好意思说,想起来现在都想呼你一巴掌。你不有一次还跟别的男的跑去看电影了吗?”林木略带愠怒地说道,杜薇一惊,方才想到确实有过那么一回事,然后她突然觉得林木还挺可爱的,没想到这么一大把岁数的他还在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当时好像自己还觉得他很可恶特小气。
  
  “看电影怎么了,又不做什么。”她嘟囔着说道。
  
  “那谁知道啊。”林木模模糊糊地带过去这句话,看上去并没过多在意,随即又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一些情形来,杜薇认真地给了他一些建议。像这样认真地讨论彼此工作上的事情,从前倒像是从来没有过。
  
  他们躺在床上,在卧室回响着的摆着风的空调的机械声里,天南海北地闲扯着。
  
  “我怎么还是睡不着!中午在办公室也没睡着。小时候我妈妈经常带着我们七八点多久开始睡觉了,现在看来那简直就还不能称作晚上,顶多算是傍晚。啊,我现在多怀念小时候那么安静的小山村啊,真怀念,贫穷的小时候。”杜薇仍在不断搜索自己的回忆。
  
  “不用怀念,你现在也一样贫穷。”
  
  “哼,至少现在我有漂亮的衣服穿。小的时候,我大概真的连漂亮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怀疑自己简直是缺心眼,对什么东西都没概念。你看现在的女人,一个个多精,找对象,要么看身高长相,要么看经济条件,而我懂什么,一门心思地就知道凭感觉,凭感觉,结果,不是中了你的圈套么?真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唉,我也是,什么都不懂。”林木习惯性地附和她的话,“那时候长沙的房价多便宜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先买房呢?说不定现在就发了。”
  
  “你现在真是满脑子都是钱啊,我可不像你这么俗,要在乎这些东西,难道还会嫁给你?”
  
  林木伸过手臂搂住杜薇的脖子,“那我还不是希望能让你们过得更好些啊!”
  
  “你别说,在深圳那会,还真有一个很不错的人追过我,我现在想想,世界上再难有那么好的男人了。零几年的时候在深圳已经有房,却租了出去,自己在城中村租了套房,还分租了一间出去给一个女孩子,每次我过去的时候都让我跟那个女孩子一起睡,从来没有冒犯过我。那时候他还是酷派还是会什么手机公司的经理。”
  
  “什么经理,不到处都是销售经理的头衔。”林木不屑一顾地。
  
  “不是,他是搞技术的。”
  
  “是啊,他那么好,可惜了,你咋不找他呢?”
  
  “主要是在大学受到的伤害太大了。”杜薇非常迅速而带有故意地说出这句话,她很清楚林木自然知道她提到了舒南,她就是非常故意地想要提到舒南,因为她觉察到很多伤痛,特别是俩个人共有的伤痛,不能通过隐藏和埋葬来治愈,唯有将它暴露出来,就像是需要利用阳光晒一晒是,才能彻底治愈。
  
  但是显然林木的内心还是没有做好如杜薇一样的框架建设,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在任何有关舒南的话题上保持沉默。于是杜薇转回上一个话题。
  
  “而且他带我出去跟他们公司搞团建,还当着他一桌下属的面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多体贴啊,你就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
  
  “都有人对你体贴了还要我体贴做什么,我都没有过呢,还不满足。”林木明显想起了自己被杜薇甩过一边的日子,显得不悦起来。
  
  “你现在都在享受我的照顾呢,还不满足。”杜薇娇滴滴地说道。过了一会,“你也还睡不着啊,要不我们坐起来,将灯打开,彻夜长谈怎么样?”
  
  “谈什么,谈你那些绯闻轶事吗?”林木不满地。
  
  “不是,你想谈什么就谈什么啊。”
  
  “不要,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睡觉。怎么啦?难道刚才伺候了你那么久还不舒服啊?”
  
  见林木饶有兴趣地转移了话题,杜薇知道他并没有过多地沉浸在对自己的埋怨里,便又和他开了几句玩笑,然后说:“我要睡觉了,我要开始催眠自己。”
  
  在即将入睡前,杜薇问道:“林木,你相不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写出一部热卖的小说。”
  
  “嗯,只要每天写一点就行,每天写个一千字。”
  
  切,杜薇想,一千字,也太小瞧人了!
  
  不过听到他的相信,杜薇满意地入睡了。
  
  第二天,杜薇将这一晚的谈话写进了日记本,并告诉自己说,这就是生活的样子,但却不是生活的全部。
  
  许许多多的事情正在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即将发生,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已经发生,但却始终处于等待完结的过程中。
  
  杜薇彻底完成了自己和林木和解的任务,得以胜任的原因,在于她对自己和林木都有足够的信心,但在她看来最关键的的一环并不是这个,而是她跟自己的和解,就如对杜全所说的,最大的障碍永远都是自己本身,那些伤痛,只不过是我们完善自我所必须经历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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